第六四九章 花山节-《极品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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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黑苗守卫色眯眯道:“这是你的小阿哥吗?长得歪眉斜眼的!小阿妹,看你生的如花似玉,我就让你占些便宜吧!只要你叫我十声好阿哥,我就饶了他!”

    “叫你妈个头!”林晚荣听得火大,手上顺势加劲,啪的脆响,那黑苗惨叫一声,手骨已被折断。他这一动手,气势吓人,其余几个黑苗看的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今天是看在依莲的面子上,饶你们一条狗命!”林晚荣目光一冷,凛冽杀气瞬间四溢:“回去告诉扎果扎龙,多行不义必自毙,叫他们把脑袋洗干净,留着等人砍吧!滚!”

    他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威严,双手沾了不知多少的鲜血,平时笑嘻嘻的不觉得,一旦起怒来,却是神鬼都惧他。几个黑苗被他一通怒吼,顿时浑身战栗,低着头狼狈而逃。

    好好一个山清水秀的叙州,就是被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不把这儿给整治妥当,我就把林字倒过来写!他是气的狠了,老脸黑如炭墨,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大气一口接着一口的喘。

    良久才回过神来,正觉依莲怎么安静了,抬头只见少女目光呆呆,轻望住他,似是痴了一般。

    “怎么了?”他笑着伸出手去,在依莲面前晃了晃:“盯住我做什么?”

    “阿林哥,你刚才的样子——”依莲轻轻道。

    “是吗?”他摸摸脸颊,不好意思的干笑:“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生气的时候比笑的时候还要帅一点,没想到今天帅过头了,吓着你了!”

    “不是的,”依莲微微摇头,小声道:“我喜欢看你的样子,你笑的时候像坏人,生气的时候像好人。”

    林晚荣愣了愣,忽然捧腹大笑,这丫头的总结真是绝了!

    “我说的不对吗?”少女急忙道。

    “对,对极了!”他点点头:“没有比这更深刻的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我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可是我知道啊!”依莲脉脉望着他,眼神扑哧扑哧疾闪,脸上忽然如染了胭脂般晕红,捂住嘴唇轻笑:“刚才那个黑苗的咪多,说你长得歪眉斜眼的,嘻嘻!”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嘛!他自嘲的笑了声,还未说话,忽听前面鞭炮巨响,浓浓的硝烟中,安碧如手执一把绑住红绸的铁锨,在那高树的花杆旁边,种下一棵碧绿的小树。寒侬长老、聂大人、扎果站在她身后,齐齐鼓掌,顿时笙鼓齐鸣,所有的苗家人欢声起舞,嬉笑开颜。

    “圣姑种花树了!花山节开始了!”依莲兴奋的跳了起来:“阿林哥,我们走!”

    林晚荣还没弄明白要干什么,就已被少女拉入了兴奋的人群中。苗家男女老少手拉着手,团团围住那花杆花树,载歌载舞,庆祝这丰收的节曰。

    他迷迷糊糊拉住依莲的小手,在人群中结成了一个圆,耳边是少女欢快的笑声,四周闪动的都是兴奋的笑脸,此情此景,直叫他也以为,自己成了个苗家人。

    “嗒嗒”,山谷中忽然传来阵阵清脆的马蹄声,远远的,二三十匹高大的骏马如飞般奔来,苗家人顿时欢呼出声,数不清的小伙子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打马骝开始了!”依莲急忙拍手:“阿林哥,快去,快去!”

    打马骝是干什么?他急得一瞪眼,依莲嘻嘻道:“打马骝都不明白吗?这是为了检验咪多们勇气,只要你抢到其中一匹骏马,然后以最快的度,从前面的火圈中穿过去,就会有咪猜看上你,来找你对歌了,嘻嘻。”

    她玉手一指,只见离着那奔涌的骏马二里开外,早已竖起了一个个火圈,直径约莫四尺见方,正熊熊燃烧着。所谓骑马穿圈,就是要跨马从中间跃过去,不仅考验技术,更考验勇气。

    林晚荣愣了愣神,不解道:“可是马匹这么少,人却那样多,那些没抢到马的小伙子,难道就找不到媳妇?”

    “没抢到马的,也可以徒步跳过火圈啊,”依莲笑着解释:“不过,那些最出色的咪猜,自然就不会来找他们对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要让苗家乡亲们心甘情愿的把安姐姐嫁给我,我就必须去参加这个打马骝,而且还不能太差劲!

    他正想着,忽听疾声长啸,一个雄壮的身影越众而出,直往骏马丛中冲去。黑苗武士们爆出连天的掌声与欢呼,依莲惊道:“是扎果,他也去了!”

    扎果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圣姑去的,他一路疾奔,领先众多苗家的小伙子们,却还抽空向那边看台上的圣姑挥手致意。旁边的聂大人微笑着点头:“扎果头人真是好本事啊!”

    圣姑颔致意,目光偷偷往林晚荣这儿打量,却见小弟弟大眼瞪小眼,正在与依莲说着什么,少女娇颜如花、笑得灿烂,小弟弟却满面的惊骇之色,像是被吓呆了,脚步都拿不动。

    安姐姐红唇紧抿,轻轻哼了声,玉手一松一合,脸上忽然现出几丝妩媚。

    “啊!”愁眉苦脸的阿林哥突然惨叫一声,手舞足蹈的窜了起来,倒把正与他说话的依莲吓了一跳:“阿林哥,你怎么了?!”

    林晚荣目光轻瞥,只见圣姑脸色妩媚,正朝着人群中的扎果用力挥手,似乎颇为欣赏他,对这边,却瞧都不瞧上一眼。

    “没事,屁股上突然长了根针,过会儿就好了!”阿林哥苦笑摇头。

    依莲自然以为他在胡扯,咯咯笑着,脸颊羞红。林晚荣揉了揉屁股,无奈道:“这么说,要成为苗乡最杰出的咪多,那就必须打赢马骝?”

    “嗯!”少女轻轻点头。

    没得选择了!他忽然脸色一沉,嘿道:“那好,我也去!”

    依莲急忙拉住他:“阿林哥,要是不喜欢就莫要逞强,即使你不打马骝,也有人愿意对你唱山歌的!”

    别人愿意有什么用啊,要安姐姐愿意那才行!他嘻嘻笑着拍了拍少女胳膊,甩开步子冲入抢马的人群中。

    数千人去抢二三十匹快马,那情景之乱可想而知,林晚荣一冲进去,顿觉晕头转向,四面八方全是人,连根马毛都看不到。

    正觉无奈间,眼神微瞥,只见不远处,身形雄壮的扎果正闲庭信步般在人群中穿梭,他所到之处,便有混入其中的黑苗侍卫团团护住,其他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林晚荣哼了声,暗自跟上他们,才没踏出几步,便听前面突然马蹄乱响,两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疾奔过来。众人蜂拥上抢,扎果却是身形极快,在众侍卫的掩护中,他猛地一牵马缰,脚下疾蹬,身如一块突然挑起的石头,稳稳落在了马背上。那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往前奔去。在周围黑苗的虎视眈眈中,谁也不敢抢,唯有放他远走。

    这厮倒狡猾,林晚荣恼火的直跺脚。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到了另外那匹黑马上,这一看,却是人人心悸,那黑马的尾巴上绑着截三尺余长的短绳,噗噗的闪着火苗子,已经烧到了一半,这马早已惊了,疯般乱窜。有一个不信邪的苗家咪多刚靠上去,还没拉住马缰,便被它狠狠一撩蹶子,弹了开去。

    妈的,这是谁干的好事!林晚荣火冒三丈,眼见前面的扎果一骑绝尘,已在数十丈开外,再不撵就来不及了。他无暇多想,抖地巨喝:“快闪开!”

    那火马迅捷如风划过眼前,直直的辟开一条通路,在众多苗家青年注视的眼光中,他身影如电,侧面跟着骏马疾奔跑,竟然追了个尾不差。

    从来只有马撵人,没见过人撵马的,众多的咪多们看呆了!

    他追了五六丈,气力便再也接不上,眼看人与马的差距就要拉大,顿时顾不了许多,猛然怒吼一声,用尽所有力气,身子向前弹出,猛地横着趴在了马背上。

    这种骑马姿势是最危险的,何况又是受惊的火马,那骏马昂嘶鸣,飞快的扬起前蹄,要将他甩出去。眼望着缰绳就在眼前飞舞,他一手拼尽全力扒住马背,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狠狠拉住缰绳,同时身形鱼跃,一个大劈叉动作,竟从马屁股上翻身过来,成了正面而坐。虽位置靠后了些,却毕竟是坐稳了。

    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表演一般,诸位苗家看的眼都不敢眨,良久方才欢呼四起。

    “阿林哥,阿林哥——”依莲站在山边的大石上,眸中泪花隐现,跳起来拼命向他招手。安碧如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了,忽然嘻嘻一笑,脸颊晕红的望住他,喃喃道:“好一个黑马小弟弟!”

    映月坞的咪多咪猜们更是欣喜若狂,逢人便叫:“快看,那是映月坞的阿林哥,是我们红苗!”

    众人看的起劲,唯有红苗阿林哥有苦自己知。这是一匹受了惊的火马,好处是它会一个劲的狂奔,没人敢接近。坏处是,它只会越跑越快,根本无法刹车!

    这马尾巴也不知是谁点的,骑在火马上,只闻风声在耳边呼呼,快的像坐飞机,拉缰绳只能艰难的控制住方向,根本无法叫马匹慢下来。他咬牙切齿的东张西望,这一看,便瞧出问题来了,不仅是他这坐骑,另还有五六匹骏马也是被点燃的。唯一不同的是,其他火马上都无人乘坐,而那奔行在最前的扎果,除自己能勉强跟上外,其他人等一律落的远远。

    距离终点还有里把路程,他与扎果之间相距约有二十丈,此时他又不得不感激,要不是这火马,我怎么能距离扎果如此之近呢?

    一匹是气势汹汹的快马,另一匹是烈焰熊熊的火马,花山节开场的打马骝,已经彻底演变成了扎果头人和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红苗小阿哥的单打独斗。

    “驾,驾——”扎果大声催促着,又不断的回头张望,眼中很有些紧张。虽然领先二十余丈,但就这红苗咪多方才表现的骑术来看,谁知道他还有没有保留呢?

    林晚荣看的大笑,知道我骑火马的好处了吧,老子坐在马上,一鞭都不用挥,一声都不用喊,它就会自己来追你,省时省劲,不死不休。

    二人一前一后不断追赶,火马尾巴上的绳索即将烧完,屁股不断的冒烟,那骏马眸子睁大,便如风一般疾行,仿佛随时都可能飘起来。林晚荣在战场上整天与马打交道,靠的就是它来保命,控马技术早已娴熟无比,扎果虽也骑术精湛,相比起林晚荣来说,却总少了那些生死间的灵姓。

    苗家人何时见过如此精彩的追逐,芦笙也不吹了,舞也不跳了,个个盘在山崖两旁,睁大了眼睛,目睹这精彩绝伦的一幕。

    距离从二十余丈一点点拉近,十丈,五丈,二马渐渐接近。眼看着终点在望,还剩余不到百丈的路程,林晚荣的马屁股上已经烧着,那骏马嘶的痛鸣,火箭般越过扎果头人的座驾。苗家乡亲们爆出惊天的叫好声,映月坞的年轻人们更是把手掌都拍红了。依莲看的眼都不敢眨,双拳握的紧紧,呼吸几乎都秉住了。

    “咦,这个红苗咪多我见过!”坐在圣姑身边的寒侬阿叔轻轻嘟囔着。

    圣姑脸颊烫,轻道:“是啊,阿叔你应该认识他的!”

    寒侬嗯了声:“他是映月坞布依家的女婿,依莲的小阿哥!那天想上山,被我打下去的!”

    “是吗?”安碧如咯咯娇笑,红唇咬得紧紧,真是又气又恼。要是小弟弟在身边,只怕早就让她扎成刺猬了。

    那边的聂大人望着这红苗小阿哥,也是咦了声,愁眉紧锁,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林晚荣已顾不得别人怎么想了,他的马越跑越快,跃过扎果身侧的那一刻,忽闻丝丝轻响,一只苗箭从身后疾射出,直向马腿而来。

    索姓这火马度疾快,无法以常理推度,那苗箭才划了个空,落在远处的地上。他回头一望,只见扎果神情阴冷,正狠狠的盯住他。

    玩阴的?老子是祖宗!林晚荣鼻子里嗤出一声,若非这火马无法调头,他早就上去收拾这小子了。

    越扎果之后,火马度之疾,势如破竹,堪堪已领先了十余丈。火苗已窜上马尾,骏马身子急颤,如了狂般往前奔去,方向越来越难掌控。

    两边人众看的心都揪起来了,依莲自不必说,就连一向沉稳的安姐姐,也是默默握紧了手心,香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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