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六章-《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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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过季迦叶的电话,递到耳边。

    电话里,有人在问:“先生,晚上想吃些什么?”

    这种电话平时都是刘业铭替季迦叶处理的,今天刘业铭不在旁边,管家就打过来。

    余晚一愣,说:“清淡一点吧。”

    那头的人听见余晚的声音,显然也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具体些呢?”

    知道季迦叶嘴挑,余晚没问他的意思,只是报了几个杭帮菜。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里的厨师都会好多不同的菜色。

    龙井虾仁,八宝豆腐,杭三鲜,又让厨房温了笋干老鸭煲。

    挂掉电话,余晚问季迦叶:“可以么?”

    季迦叶回她:“随你。”

    这两个字清清冷冷,听在耳中却有些不一样。

    余晚默然,将电话还给他。

    季迦叶顺势握住她的手。

    余晚又抽回来。

    ……

    遇到晚高峰,一路有些堵,花了些时间。

    车停下来,余晚发现季迦叶的别墅和沈家离得不算很远。这一片都是本市富人区,早上出去随便散个步,都能遇到几个有钱人。

    没想到季迦叶刚回国,也买在这儿了。

    看着面前这栋二层小楼,余晚忽然想起今天他对沈世康说的,自己并不是本地人。而季迦叶说的那个地方余晚知道,在内陆。

    一个很远的地方。

    走进别墅,余晚原以为会看到季迦叶的家人,没想到里面只有一个老式做派的管家、几个佣人还有刘业铭在。

    刘业铭已经送完潘菲回来。他们才在会场见面,这会儿又遇到,余晚莫名尴尬。刘业铭却笑了笑,主动喊她:“余小姐。”

    他的笑容并没有恶意,可余晚的脸却微微一热。

    这栋别墅比沈家的要小一些,大概是因为住的人也少。

    沈家有好几口人,这儿就季迦叶一位。

    厨房里,做饭的阿姨在忙碌,飘来阵阵炖汤的香味,余晚在客厅就闻到笋干的清爽味道了。

    季迦叶上楼去换衣服,余晚独自坐在客厅沙发里,稍微有些窘迫。

    屋子里没有空调,可也不热。

    也许是在山里,四处窗户开着,透过纱窗,凉风阵阵。

    并不难熬。

    管家端了茶上来。

    是武夷雀舌。

    余晚估摸这一杯得好几千。

    她抿了一口,那边季迦叶已经下来。这人纯粹的休闲打扮,简单的体恤衫和休闲裤,裤脚仍挽成九分,会不经意的露出男人瘦削的脚踝。

    西装带来的那种禁欲和沉稳减退了,如今的他从楼梯上下来,有些像二十来岁的清隽少年。

    餐桌已经在摆菜,管家请余晚过去。

    后面的餐桌不大,就是一张长桌,顶上悬着简单的吊灯,落下来一团晕暖。

    桌上是余晚说的那几样,颜色清爽,看着就有食欲。

    季迦叶坐主位,他不喝酒,吃饭也不会说话。

    余晚坐在他右手边,也不说话。

    热气在晕暖的光影下,慢慢氤氲缭绕开,这样的安静令余晚忽然有一瞬的恍惚。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气氛实在诡异……余晚抬头。

    旁边,季迦叶正用勺子舀了一个杭三鲜里的白丸子。递到唇边,斯文咬了一口。

    做饭的孙阿姨在旁边解释说:“这道菜本来该用肉丸子做的。先生身体不好么,正好家里有鲢鱼,就新鲜做了鱼丸,还剩下不少,明天能做清汤鱼丸。”

    鱼丸……

    余晚没说话。

    季迦叶搁下勺子,倒是终于开口:“你会做么?”

    莫名其妙的四个字,余晚一愣:“什么?”——会做什么?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鱼丸。”季迦叶清清淡淡的说。

    余晚脸微微有些发红,她如实说:“小时候看人做过。”

    “在哪儿?”季迦叶问。

    余晚垂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爸以前会。”又解释一句:“他以前是厨师。”

    “伯父做什么菜系?”季迦叶难得问的斯文。

    “菜系谈不上,主要是海鲜。”余晚笑,“我们原来靠海边嘛。”

    季迦叶也笑了笑。

    简单几句话,倒是将原本诡异的气氛和缓许多,至少没有那么尴尬和煎熬。

    可余晚觉得,这有点不像是季迦叶。他在她面前,都是凶狠的,极少如此,大约他今日是真的有些累了。

    季迦叶吃的不多,喝了一小碗汤,他就搁下筷子。

    余晚也顺势搁下筷子。

    一顿饭勉勉强强用完,她轻舒一口气,起身就要告辞,季迦叶也起身,对她说:“你过来。”

    余晚没动。

    季迦叶便牵她的手,余晚要挣脱的,季迦叶淡淡道:“我说过的,不会对你怎么样。”

    余晚要是信他,才是蠢!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又实在太瘦,季迦叶单手便又将余晚抱了起来。余晚要骂他,季迦叶轻嘘一声,说:“别进展。”

    旁边还有佣人目不斜视的收拾餐厅,余晚压低声骂道:“你放我下来!”

    季迦叶笑了,胸膛轻轻震动着,放她下来,却还是牵着她。

    季迦叶牵她上楼。

    余晚进门的时候,已经换了柔软的客人拖鞋,这会儿踩在地上悄无声息。

    和前面这个男人一样。

    二楼两侧的房间大多是暗的,走廊上的灯开着,但还是暗,和外面的夜将要融为一体。季迦叶牵着余晚,去了深处的一个房间。

    那房间很暗,打开灯掣,余晚才发现是个小型的音响室。

    幕布落下来,余晚明白了:“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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