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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英气勃发的军吏正气势汹汹的往营内的中军大帐走去,在那里,王朗等徐州文武正在纵酒高歌。
这位军吏非是别人,正是徐州之俊杰,汉家之英雄,胸有湖海之气的陈登陈元龙。
此时,他年有二十三,正是雄气壮节的时候,其人也是这一次力主北上青州抗击泰山军的有力人物。
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国仇家恨俱在。
当年张冲从奉高北上征伐济北国,时任济北国相的就是陈登的父亲陈珪。
陈珪最后死在任上,还为京都的刘宏献过一次《平贼策》,但显然朝庭不能用之,使泰山军得以龙入大海,再不能制。
陈珪的死,对于刘宏可能就是一个忠贞任事的臣子舍身尽节了。但对于陈登,对于淮浦陈氏来说,都是顶梁柱的倒塌。
淮浦陈氏本只是徐州的二千石之家,但其祖陈球在光和年间做了太尉,使得其家终于迈上了公族之家的门阶。
但可惜好景不长,陈球因为涉嫌了当年阳球等人的诛宦行动而被下狱死。之后陈氏的家族进程就因此被打断。
不过当时陈氏还有陈球的儿子陈瑀、陈琮两兄弟,还有侄子陈珪三人为支柱。所以陈氏一时还能维持局面。
原先三兄弟的分工是这样的,陈瑀养望、陈琮守家,陈珪为官。而这当中作为官面的陈珪就是陈氏的门面。
但之后陈珪死难,陈氏的衰败就不可避免了。
其他的公族之家都是门客故吏绵延,所以即便长辈倒了,后辈依然能振兴宗族。但陈球当年做太尉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能给家族子孙留下多少政治人脉。
所以,树倒猢狲散散,人走茶凉就是必然。
而陈氏也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所以将京都的族人都撤回了家乡淮浦,收缩自己的势力。
而这一收缩反正好让陈氏避开了后面京都的祸乱,也是福祸相依了。
陈氏撤回淮浦后,依然是此地最强的宗族,把持着当地的方方面面。
当年陈珪临终的时候,曾对宗族留信,说乱世将至,让族人们早做准备。其中陈氏做了两手的准备。
以陈瑀、陈琮这一代的,快速选择进入了徐州牧陶谦的幕府,而让陈登这样的小辈的,在家乡操练部曲,以应对乱世。
陈登是陈氏这一代最出色的族人,少时就有扶世济民之志,兼又博览载籍,雅有文艺,旧典文章,莫不贯综。再加上他那豪气干云的性格,常与家乡豪杰折交,每每有过人之言。
所以陈氏开始散布家财,募集部曲,交于陈登。认为能大兴宗族者,必此儿辈。
而陈登也不负众望,先是效仿前人故事卧薪尝胆,让自己不忘杀父之仇。
是的,他早早就将泰山军视为贼,非要手刃贼凶以报父仇不可。
然后陈登又寻求到了广陵太守赵昱的支持。
在徐州的士林圈的代际中,陈登只能算新进,在他前面还有一辈,这当中就以张昭、赵昱、王朗为最杰出者。
当年陶谦刚入徐州,彼时正需要寻求徐州士族的支持,于是他就征召张昭、赵昱、王朗三人。但这三人压根看不上陶谦这个老革,皆不就。
恼怒的陶谦直接将最没有背景的张昭给扣了来威胁赵昱、王朗二人。其中陶谦最看重的就是赵昱。
因为这个人在当年黄巾作乱的时候,展现了很强的军政才能,非是寻常只会清谈的士子,所以陶谦很看重他。
之后赵昱、王朗皆被威逼就任,其中赵昱就被陶谦表为了广陵太守。
这是一份雄职,因为徐州就五个郡国,从北向南依次为靠近青州的琅琊国,濒临大海的东海郡、地处泗水的彭城国、地处淮水的下邳国,以及左衣带海,下临大江的广陵。
其中广陵是最大的一个郡国,赵昱受此任可谓是重用。
而赵昱这个人清修疾恶,有识有义,对于后辈的陈登是非常照顾的,知道陈登有意大兴部曲,为父报仇,赵昱激赏其壮烈,常支持陈登军械甲兵。
此外,另外一个人也对陈登募集部曲出了力,那就是徐州的大豪富糜家。
说实在的,糜家和泰山军是有过合作的,之前就曾为蛰伏山内的泰山军购募过军粮,但这是看在钱的份上的。
糜家是东海的巨室,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按照泰山军来论,真要让泰山军来了徐州,他们这些祖辈积累都要毁于一旦。
所以在得知了州内的豪杰也是公族之后的陈登有意大兴部曲,糜家的这代家主糜竺决定押注陈登。
糜竺这人并不是什么短视的商贾之流,是典型的士家,其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弓马骑射无一不通。
如果不是家族的阀阅太低,这糜竺也未尝不能称一句州中俊彦。
陈氏作为徐州的第一流豪门,陈登更是其佼佼者,糜竺当然对这人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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