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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行于街上,白伞黑袍,明目如昼,一灵伴身,蓝衣襟袖,裙摆翩若如风。
此人回身,目聚白灵,白灵山者,静若游云,雾弥丛生,此抬头仰之,若仙山横立,独世人皆知而往,仙人常问神州若何,此白灵之间也。
忽而三两声啼哭,人回首望之,忽见一妇人携孩提往之白灵,桃花缤纷,孩提之路闹耳,灵曰:“小主欲往何为?”
答曰:“心之所往。”
忽人笑谈,看桃花纷落,以手抚之,曰:“天下之人欣而往之处,自是这桃花之间,白灵沉寂,天下皆嬉,白灵欲出,天下皆惊,自此山水之间勿我心也……”
灵环首而疑之曰:“小主此是为何?他日相与谈,何不谓往?”
答曰:“天下繁琐之事人人皆有,吾心诚如镜,勿谓言之不预。”
灵欣然轻坐其肩道:“小主自是明了,吾亦明了,为己者,天下之人皆弃之,为人者,天下之人爱之。此番相欲留小主,小主自知未明敌友,若是置于纸上谈兵之时,此番努力皆弃之!小主可谓如成人神往!”
“亦可为之!”
人目所及,皆是雨落纷纷,花落人不知,何人起故园之情?
“然天下之事与我,不过须臾之于缥缈,夏虫之于寒冰,不可惘然若失,吾行之所事,心诚则灵。”
雨落白灵,情生而起,满目所过,罕有具整之所,多是破屋残垣,但有屋公二三人修缮,问之,则曰无妄之灾。
行人匆匆忙忙,人间百味杂陈。
长羽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身无分文的自己,稍有些饿了,看着那刚刚修缮好的小雅间,开着的窗口之上,一个微胖的大娘正在忙活着将馄饨下锅,三五人坐在桌子旁喝茶等待。
“小主人饿了?”小蓝轻轻的摆动着自己洁白的双脚,她坐在长羽枫的肩上,看着长羽枫已然平静的侧颜,那凸起的棱角分明,那道很小的伤疤将他的侧颜衬着更加平静,如水般,清风未动涟漪起。
“嗯……”长羽枫看了一眼小蓝,侧颜一倾,言笑晏晏。
此番成熟之气,已经如破土重生的蝉蛹,鸣声如歌。
他黑衣绒袖,一把剑轻轻的别在腰间,那白灵山的玉佩清清亮亮。
苍龙舞爪,祥云缭绕,此天上天下的冠绝,最是人间的雄浑。
“哈……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跟着寻荒影大人,天天吃琼浆玉露,都喝腻了!我这就取钱来!”
小蓝把手嘿咻一声伸进自己的袖口,望着天,摸索着其中的物件。
“呀!好!一枚金币!”小蓝咋咋呼呼的样子让长羽枫嗤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
“老板老板!来两碗混沌!”小蓝轻飞而出,举着那枚金币,像是中举的报官,来到大娘的窗口,兴奋的举着那枚金币。
“那叫馄饨……好了,你先坐那吧!等着哈!小姑娘。”大娘在热气之中并未抬头,而是又从柜台之上摸了一把馄饨入锅。
长羽枫将伞收了进屋,轻甩伞柄,那些雨滴倾斜着入了地,伞便一瞬间干洁。
他提伞,像是提剑,此番端正威风凛凛,惹来旁人观望。
“呦!这位是白灵山的吧,这是你的通灵魂吗?”一老翁看了看长羽枫,吃了一颗花生米,他有些龅牙,脸不甚端整。
“嗯……此小女为我通灵魂,天气闷热,不喜魂间,出来透气。”长羽枫答应,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他看向老伯问道:“请问老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房屋倒塌如此之多?可曾有大事发生?”
“你们修仙之人整日在山上,自然是不知道山下的事情了……”老翁停下了动作,将花生米放入口中咀嚼道:“说起来,也有些时日了,那一天我正好出城买药,我腿的毛病一直没好,但是我回来就成这样了……整个城被轰了一半有余,躲过这一劫的不多,摸约下来,也就一两千人。都在城西,这城东的,都遭了殃。”
老翁旁边的老妪叹了口气道:“这也算是命数吧……他们不是说隆中城出现了传说中的大魔头嘛……这白灵山估计也是她干的……都是命啊……那么多人,都死绝了……渣都不剩……别提多惨了……”
“确实如此……”长羽枫看向老妪,老妪的眼睛有些凹陷,枯瘦如柴。
“你这是要去哪里?白灵山的弟子应该未解禁下山来才对,本是有修缮队的,你们白灵山的小年轻也会帮帮忙,但是好像又被召回去了……也不知道大总管在想什么,这一届大总管可没有那么尽人情啊……”
老翁喝了一口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东讲一句,西讲一句,也是闲的无聊。
长羽枫微笑着将碗从堆叠的碗中取出,清茶倒上,摇了摇,晃了晃,将水泼入雨中。
“我从白灵山来,想要去转转……见一见天下之大罢了,只是这白灵山的大总管换的突然,我也不太明了。”
“是啊……你说,这突然换了,这下子修缮的费用也要我们出一半的,还只能等屋公来修,要是以前,这里哪个房屋破了,都可以劳烦白灵山弟子的,他们是教的真好,见人都要帮的……哪像现在……”老翁多有抱怨,也不做声了,同样叹了口气。
“你别听这老吴乱说,人弟子修炼好了,才能保护好咋,哪有耽误修炼帮我们的道理,你是白灵山弟子,不要见怪。”老妪陪着笑脸,拿手打了一下老翁,老翁摒气,也摆了摆手,有不再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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